暗物质[兰哀] 02

【Highlight】偷情设定/强行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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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兰在文印室遇到宫野志保,对方倚在复印机旁嘬了一口咖啡,抬眼望向她。

“早上好。”兰稍显无措地避开她的目光,草草铺开需要复印的文件。“昨晚…”

“嗯。”宫野摆直身子,揶揄道:“还有一个,‘Rhythm’是最长的一个没有……”兰的脸一阵潮红,她探前掩住了对方的嘴。

“最多就一次,”她羞赧地移开了目光。

宫野志保偏过头稍稍思索,她当然不知道兰说的是“性事后趣闻”,也许以后她会有机会知道这个术语的具体含义,但此刻她很可能认为兰说的是“做爱”。

而对方并没有做任何解释,宫野摇了摇杯底的咖啡,“那就稍后吧。”

兰的头脑中打开了一扇门,她仿佛听见新一站在玄关换上皮鞋,上臂夹着文件包语速很快地和她道别;“待会儿见!”兰用力关上了这扇门。

“稍后见。”她附和道,将复印好的纸张逐一整理,她垂头揣摩着刚才的对话,稍后的是见面吗?还是……再一次得到趣闻?后一个想法使她听见顽固跳跃的心脏在胸腔中横冲直撞。

桌案边放着另一杯咖啡。

这温情使她胆战心惊。

 

在往后的数周乃至数月里,毛利兰过上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文印室的那句“稍后”给她带来了再一次的心跳加速,她们在狭窄的衣帽间压抑喘息,触碰彼此,心脏碰击产生的强烈错觉与她对“性事后趣闻”的期待也没有什么不同,完美到不需多加粉饰,阴魂不散地缠绕着她,驱使着她深陷入这股暗流难以自拔。

有时这种相处模式使她感到困惑,自己确实存在隐藏的同性取向,但它只倾向于宫野志保一人,那些曾经为工藤新一绽放过的少女心思尚且存在,它们又是以怎样一种方式相安无事地同存的呢?

新一温柔地抚摸着未婚妻柔顺的黑发,指尖顺着脊骨一路而下,轻盈蕴着柔情,在敏感一带划拉着圆圈。人类正是以这样的方式得以繁衍生息,每一个新生将如同每一片脉络精细的叶子透着葱茏的绿意,它们生自树干下盘结纠缠的虬须。这便是孕育新生命的意义,从一粒沾满尘埃的种子拔节为直立云中的巨木,没有什么是被突然给予的,也无任何一个生命仅仅来源于有机质孕育的奇迹。那么当性行为不再具有这个意义呢?

兰蜷缩在新一的怀里,感到昏昏欲睡,她现在似乎意识到,世界上到处潜伏着一股性的暗流。

“你知道吗?宇宙中超过90%的物质都是暗物质和暗能量。”

她仰头亲吻着新一的唇角,愉悦感沾湿了每根神经。

一切都变了,这世界忽然间到处都是“性事后趣闻”了。

 

早春的晨风仍带着寒意,阳台的门忘了关,被气流鼓起曳动的亚麻窗帘忽忽抖动着。兰抱着双臂,盯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发呆,几只常做客的小鸟站在枝干上梳理羽毛,用鸟喙轻触浅绿色的芽孢。工藤新一从身后环住她,将她塌在腰部的披肩拢至肩肘。

“在想什么呢?”

“唔……你知道,”兰很想谈一谈宫野志保,但想到新一在她一再推迟回家时犹疑的眼神,与他一脸纳罕询问她是否更换香水时的神情,她抿唇改口道:“我在思考暗物质呢。”

“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只是因为有引力我们才知道有暗物质的吗?”

工藤新一点点头,突然来了兴致。“人们还没有找到足够多的重子物质。至少,现在发现的暗物质解释不了我们现在理解的引力。”

兰缄口不语,陷入了另一番思考,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她迷上了暗物质。她明显地变了:一边是潜意识地背叛,一边是对暗物质的思考。

 

宫野志保第一次向毛利兰发出邀请时,兰先是困惑,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此之前,她们的所有交际与活动地点从没有离开过关东警部四楼,她们甚至并没有假装成闺蜜出去聚餐逛街,所有欢愉都只停留在狭小密闭的空间,然而,这种感觉却比暗火更吸引人,比得到了的都着紧。

宫野的公寓离警部只需要十五分钟的车程,公寓装修很简单,色调单一,和它的主人一般予人冷淡和疏离感,不少家具上仍盖着早已铺上薄灰的白布,兰进屋一时的错觉仿佛来到被封锁的犯罪现场。

宫野罕见地露出了赧然的表情解释道:“是新购置的公寓,还没来得及打整。”

兰脸上是温煦的笑容,她提着在超市买好的食材,检查厨房用具能否正常使用,橱柜上的果盘空空如也,却有果蝇盘旋。宫野志保会意地将果盘搁置水槽,然后跟在她身后,逐一挑选可能会用到的食材,提前准备起来。

兰回身时对上了一直在身后注视着她没有来得及收回的目光,她倒吸了一口气,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几日前她曾梦到:那个黑发女孩每天起床准备早餐,有时是另一个褐发女孩来准备。自由散漫的大学生活让她足以在早餐后被拉着在对方怀里睡个回笼觉,遇上主修课的早晨她会轻手轻脚在餐盘旁沏好红茶,馥郁满屋。课后她会一路上揣摩爱人的心理盘算着如何准备晚餐,两人会一同在厨房烹饪,动作默契宛如同一子宫孕育的姊妹。微弱的烛光下她们褪下疲惫,彼此赤诚相对,相拥而眠。如果有机会,她还能听到对方的稀奇古怪又透着学问的只言片语,那是她最迷人的地方。

这部分的记忆与新一共有,却在梦境里生生地将新一剥离,填充了另一个人。她也不曾想过,此刻可以梦境成真。

“人类60%的DNA和果蝇的一样。”宫野的上臂松软地搭在兰的小腹上,她褐色的发丝披散在兰的前胸,兰舒长地呼了口气,平复着胸腔里细碎的喘息。

“你知道自然发生说吗?”她闷闷地说道,手指梳理着胸前柔软的发丝。

“不是早就被推翻了吗?”宫野志保稍稍昂起头,“就是一切生物都没有上代,可以直接从他们所在的物质元素中自然发生的观点?”

“我不认为。它在我们之间真实发生了,性事后趣闻也是。”毛利兰一副不可置否的神情,她侧着身子从衣堆里摸索出了正在振动的手机,接着果断地按掉了。

宫野思忖了片刻竖起身子,翡翠色的瞳孔里仿佛蕴藏着细密的星光,她稍稍低头,噙住了对方湿润的双唇。


“什么是性事后趣闻?”


接近三月末,工藤夫妇提前告知了新一要回日本度过樱花祭,兰为此申请了休假,工藤新一也推掉了部分委托。兰清楚这一次大概真的到了要将工藤冠以姓氏的时日,从前是那般小心翼翼地幻想过,此刻倒生出几分近乡情怯似的惆怅。

那一次的彻夜未归新一并未过多苛责,只是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是叫宫野志保吗?你说的那位朋友。”

兰挨着他的发鬓点点头,她想起早晨在公寓门口离别时,是宫野为她戴上的订婚戒指,她们不言不语,彼此都清楚这一直是永远横亘于两人之间的既定事实。

即使走到这一步,毛利兰也不曾想过去改变什么,平稳直行的机场自动步道不可以折返或是变道,能改变它的大抵只有机器老化造成的断裂积压,这样,是会带来伤害的。

正如最终没能走到一起的园子和京极真,园子的家业需要女婿的入赘继承,这必然会干涉到京极真追求空手道的人生目标,于是他选择了离开园子的步道,去游历世界进修学习,园子则在继承家业的同时沉浸于纸醉金迷,频繁更换男友,最后和一位门当户对的富家子弟结姻。

相比之下,和自己喜欢了十多年的男孩在一起,兰理应满足,只是宫野志保的出现成为了这条步道的变数。

兰叹了口气,重新换上了另一件改良浴衣,扮演一位准儿媳、一个准妻子,她预演过无数遍,此刻却感到退缩与消极。


tbc.我要复读了,也许,明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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